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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沈杜恩望着张嘴没有声音的白承航，一时间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何会颤抖得这么厉害。

“能不能什么？”他耐心道，或许是刚和小朋友打完电话，语气还带着些许温柔。

“没什么，”白承航快速把毛巾压在额头上，抵住了发丝间留下的汗水，也挡住了沈杜恩看他的视线，只有这样他才好正常说话，“沈老师，如果我考月考，认真考的话，你会奖励我什么吗？”

他没等来沈杜恩的回答，正感到奇怪，分明沈杜恩就在他面前，他沿着毛巾下摆还能看见。

白承航刚想拿开毛巾，它却突然被抓进另一只手里。沈杜恩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因为白承航竟然还真打算不考月考了，又有些欣慰，仿佛白承航总算有点开窍，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

他抬手用毛巾替白承航抹去发额的汗水，又顺着侧脸滑下来，不太温柔地擦他的脖子，有一瞬间感受到了白承航身上散发出来的宁静，也终于止住了身体的轻颤。

“很简单的，”白承航轻声道，“你夸我就行了，因为我是白承航，是白承航做的好才夸的，你……夸白承航就好了。”

白昌荣亲口对他说，你优秀是应该的，因为你哥哥就是那么优秀，你该为你的失败感到可耻！

可优秀不是因为他天生就直接继承白卓航的意志才展现，荣誉不是因为他生来就必须维系白卓航的未来才存在。这么多年了他只想要父母承认他，既然优秀都是因为延续白卓航才成为必然，那他还有必要为此鞠躬尽瘁吗？

白承航……没有资格得到夸奖吗？

那就去你妈的成绩吧。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要生在这个家庭了。

24 清明

同考场且最后一排负责收卷的田知梦第六次瞪大眼睛收走了白承航桌面的答题卡，白承航也不甘示弱，摊手故作得意瞧她一眼，把脚搭在桌腿架子上晃等着监考老师说可以走了。

他奶奶的，总算是考完了！监考老师话还没说完白承航就跳起来了，捞过桌上的东西就走，打算直接去办公室找沈杜恩，叫他提前预支一下自己应得的奖励。他在充满欢快收拾声的走廊里穿梭，毕竟这会已经放假了，清明三天，不管考的如何先玩也不迟。白承航起先也有些兴奋，三天假啊，该怎么玩，但没一会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快乐消失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