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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老杨日常周日晚自习巡视班级，在众多趴在桌上写周测的学生中，他看见白承航一个人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显得非常突兀。白承航大概感应到了老杨怒视的目光，慢慢把头扭了过去和他对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剩青紫明显。老杨愣了一下，忍不住皱起眉头朝白承航勾手，叫他出来。

“你又和谁打架去了，是不是？”老杨抱着手，看起来无可奈何。

白承航身上有很重的跌打水味，此刻没有看老杨，视线不知盯在何处，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解释。他背着教室照到走廊的光，把脸上的淤血都藏匿在阴影里，但还是遮不住嘴角的伤。

“你还想不想上学了，啊？”老杨痛心疾首地拍打自己的手，“白承航，你不要以为你有一点小聪明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好吧，我先不说你平时什么鬼样了，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来你负责得起吗？你多大了，还打架打架！是不是想去吃牢饭？！你能不能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一副什么样子？和谁打的，学校的还是外面的？！”

面对老杨的质问白承航只是一言不发，与其说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老杨气愤地指了他两下，最终还是叫他滚进去写周测，不然就去写打架的检讨。

陈海静早就没心思写周测了，他偷瞄白承航从走廊回来，似乎是怕疼坐下来格外慢。他铃响前问过白承航是怎么搞的，白承航只说来学校的时候和镇北的曲家昱起冲突了，他们打了一架。

他余光瞥见白承航去摸桌上的笔，似乎肯乖乖写周测了，而那手腕上大片青紫让陈海静避开了视线，总觉得刺眼，又气白承航活该打架，又觉得这得多疼。但他能感觉到白承航情绪低落，因为白承航再无之前半分开玩笑的心思，看起来很凝重，也很难过。

晚自习结束后陈海静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悄声问白承航要不要回宿舍，白承航这会才突然笑了一声，说又不是做贼，你这么小声干什么。

陈海静挠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但还是松了一口气起码白承航应该没什么问题。直到快靠近宿舍区域时，白承航突然停下拉住陈海静，把他扯进了宿舍楼外的阴影处。

“海静，帮帮忙，如果有宿管来查，你就说人齐了，”白承航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什么普通事，“我也和老张他们说了。”

“什么意思？”陈海静瞬间警觉起来，难得聪明，“你不回去了？？”

“嗯。就这样吧。你上去。”白承航松了抓住陈海静的手，轻轻示意他离开。

“不是……这被逮住的话你就死定了！晚上宿管要封门的，你睡哪？！”

“管我做什么，”白承航轻轻笑了一声，“出事就往我身上推吧。你们就说什么也不知道。我最差不过也就退学，还有更差的结果吗。”

“……你疯了？！”陈海静拉住了白承航肩膀的衣服，惊恐道，“你爸会打死你的！”

“哦。别拉我了，我疼得很。”白承航漠不关心，伸手把陈海静的手打了下来。陈海静紧张地问白承航不会这么冲动去找曲家昱报仇吧，他们到底因为什么打起来了，白承航这副样子看起来也根本没占什么好风光啊。

“那也是下一次了……”白承航和陈海静保证至少今晚绝对不是，“他妈的，那个兔崽子，逮住就使劲打我脸……你看看我的嘴，还好老子牙口好。”

“你要有机会，去弄点药擦吧。”陈海静妥协了，本来他就从未能左右白承航的行为，只能再三嘱咐白承航明天必须回来，要是露馅他们整个宿舍都要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