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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又不是他欠的钱。何必这么……”

男人具体说了什么向聊不记得了，好像是他便宜爹妈骗走的钱是医院用来购买什么先进医疗设备的钱。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被骗走之后一时间没能周转开，等到真的设备到的时候，一位贵重病人的黄金治疗时间已经被耽误了。

向聊敛眉，一时间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该是个什么心情。大抵是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多些。

他打算走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办公室。透过那扇半开的百叶窗，向聊看见的那半张熟悉面庞。那个人冷笑着对监狱长说：“凭什么就这么轻饶了他。我忍着恶心和他谈恋爱，就是为了确定他和他爹妈有联系。既然他孝顺不愿意说他爹妈在哪里，那他就好好地替父母受过就是。”

遍体生寒不过如是。

这大概才是真的展趣。

11.

向聊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展趣从哪里看出他和他父母有联系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他觉得费解，一度在工作的时候走神，手没来得及松开，被缝纫机连着肉削掉了半块指甲。

向聊第一次哭了，说不清是疼的还是单纯的借机发挥。

他被管教带到医务室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之后就被提溜去了印刷室那边帮忙。大概是灾祸向来不单行，手指上受的伤就像是掀开风暴的一角。但是那个时候浑浑噩噩的向聊并没有察觉。

他握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心不在焉的跟在管教后面。

那个被向聊他打断肋骨的那个同性恋管教那天正好也在印刷室里。在向聊进来之前他正在和印刷室的刺头们有说有笑，他们大概都是家里有点关系的老油条，纵使进了监狱也都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那位管教见了向聊瞬间就黑了脸，脸拉得老长。刚刚和他说笑的那群犯人显然是半点不怕事儿闹大，一边冲着向聊猛吹口哨，一边冲着管教挤眉弄眼。像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一样。

向聊低了头，他现在只想快点下班然后到点去睡觉。

仿佛他有关于睡觉的愿望都有一种魔力，很少能如愿。

向聊现在已经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大打出手的了。 或许是向聊路过时擦到了他们的肩，或许是向聊不愿意理会的态度叫他们火大，也有可能是早有预谋。反正事已至此，原因已经变得不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