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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估计又来找他的走狗打听,或者搜查所谓抵抗分子,搜刮百姓呗!”老板虽然说话声音很小,却咬牙切齿,满脸的愤怒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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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个镇子上,有小鬼子的眼线,专门给鬼子通风报信?”柳如竹一听老板说镇子上有汉奸,不由心里一震,似乎是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声。
“谁说不是咧!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可能还不知道,这镇子之所以叫做‘两镇集’,就是因为这镇子街道南北两边,分别归两个县下辖的两个镇管辖。所以,驻扎在两个县的小鬼子,都在镇子上安插的有‘眼线’!两边的‘眼线’为了在自己的主子面前抢功劳,还经常为‘越界’告密,发生矛盾,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老板依旧小声解释着说道。
“哦!还有这事儿呀?”柳如竹又问。
“咋没有!上次南街那边来了两个外来人,被我们北街的‘那个(指鬼子眼线)’认出来,说那两个外来人,是曾经参与过跟小鬼子打擂的武林人士,偷偷向白虎县驻扎的小鬼子告了密。结果那两个外来人,被白虎县的小鬼子抓走了。因此我们这边的’那个’,受了奖,领了一大笔奖金,弄得南边的‘那个’挨了小鬼子的骂。事后,南街的‘那个’跑到我们这边的‘那个’门前大骂,说我们这边的‘那个’‘黄羊吃过界’,‘狗拿耗子’。两家不亦乐乎地吵了一架不说,最后两家还动手了。毕竟我们这边的‘那个’,自知理亏,被打破了头!”
“呵呵!狗咬狗,也不错!”柳如竹听着心里觉得畅快。
“小伙子!你还是赶紧趁乱离开吧!不然,要是被小鬼子,‘二狗子’们发现,扣你一顶‘抵抗分子’帽子,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呀!”老板似乎突然想起,柳如竹也是一个外来人,焦急地催促她快走。
“好好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镇子上小鬼子的眼线,是哪两家啊?”柳如竹依旧不慌不忙,轻声问道。
“这边那家卖布匹和衣服的!对面那家卖木器铁器的就是!哎!这时候了,你还问这些干嘛!快走快走!不然,待会儿赶集的人散了,很容易被认出来,你是外来的,想走也走不了!快走!”可能是店老板,一个没多想,就说了镇子上的两家鬼子眼线,可说后又后悔了,害怕柳如竹被发现,牵连他家,便催促柳如竹赶紧离开。
柳如竹自然知道老板的心思,答应了三个“好”,便几个快步,融入到了正在狂奔“散集(赶集的人离开集市)”的人群中。
因为夜店老板,不仅给客人提供食物,还给客人提供住宿,自然是小鬼子“二狗子”们,每次搜查的主要对象。柳如竹离开还不到20分钟,两个“二狗子”便端着枪,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其中一个:“腰粗腿长额头尖,眼小嘴阔下颚宽”的家伙,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气势凌人地对店老板问道:“我问你!你们店里有没有住进抵抗分子啊?”
“看你老总说的!我们这小店哪敢违反皇军的规定,留宿抵抗分子呀!就是有,我也会及时向老总们汇报的呀!”老板赶紧走上前去,强打笑脸,一边回答,一边将两块大洋塞进说话那家伙手里。
“嗯!没有就好!有了一定要汇报,知道吗!”那“腰细腿长”的家伙把大洋放在手心掂了掂,装进兜里,脸上露出一副得意和邪魅的微笑,嘴上依然以一种不可一世的语气道。
“老大!不能光听他说!我们还是要亲自搜搜,万一他把‘抵抗分子’藏起来了,待会儿我们走了,要是被‘皇军’再搜出来了,那,我们两个却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显然,另一个:“身材矮胖似水桶,嘴唇如猪向上拱”的家伙,见“腰粗腿长”那家伙把两块大洋都塞进自己的腰包,心有不甘,但他不敢明说,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接着说道。
“这,这……”老板当然也知道这家伙的心思,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把两块大洋都给了“腰粗腿长”那家伙,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本想再解释说店里没有‘抵抗分子’,可又想起了“越描越黑”这个词儿,反正店里没有客人,也不怕他们搜,就把要说的话,又缩了回去,坦然道:“老总要是不信,那就请吧!”
“嗯!你说得也对!走!我们上去看看!”“腰粗腿长”那家伙听了“头尖嘴宽”这家伙的话,不好反驳,也不敢反驳,只好顺着这家伙的话说道。
于是,两个“二狗子”端着枪,依旧气势汹汹地,“噔噔噔……”朝着阁楼上去。老板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阁楼也是三间,摆设都非常简单,除了一个公共的卫生间,一个公共的洗漱间,装着公用设施外,每间房间,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桌和一张椅子,其他别无长物。进门,一眼就能把整间屋子看的透透彻彻,明明白白。
柳如竹走后,莫说‘抵抗分子’,就连个人影儿也没有!那个“头尖嘴宽”的那个家伙找不到敲诈的理由,只好气呼呼地,依旧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回头对着店老板说了句:“的确没有‘抵抗分子!’不过,要记住,发现可疑分子,一定要及时向我们汇报!”说完,又“噔噔噔……”下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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