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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之下白雾升腾,好似坠入云海之中,冷煞之气将身子紧紧裹住,双眼也是难以睁开,只剩两道缝隙。
冷气如刀却趁机窜进眼目之中,天九只觉刺痛难忍流泪不已,暗道白白死在此处岂不是冤枉,甩动绳标向两侧黑影处抛出,接连抛了三回均是无功而返。
此时身形已然是坠如流星,大喝一声抽了短剑在山壁之上猛然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短剑应声断为三截,身子却也轻轻一顿,也恰在此时一团黑影便在头顶,转瞬便化为黑点,绳标又是落空。
眼见白气稀薄,已看到崖底白石森立,天九暗道不妙,只好胡乱的抛出绳标,好巧不巧挂在一处崖柏之上。天九心说有道是坏人活千年,老子又死里逃生。
却怎奈那崖柏乃是死物,早便腐朽不堪,只听喀拉一声脆响应声而断,身子依旧坠落而下。
不过下坠之势减去了五六成,天九翻身向下砰的一声撞在一处凸岩之上,直撞得眼冒金星,半空勉强使了一个鹞子翻身,却又被一柏树枝子缠住足踝,随即摔了个倒栽葱,一头撞在山岩缝里的厚泥之中。
一声闷响传来,猝然惊起一大片休憩的黑鸟,一时间乌云压顶,唧唧乱叫的飞向崖端。天九只觉昏天黑地,吭也未吭便昏死过去。
此刻身子倒立,只留两条细长的大腿在外,自骄阳中天至黑影朦胧足足昏睡了四五个时辰还未醒转。四五只硕大的山狼自下风处闻味而来,只见一双腿卷曲在石缝之外,在远处静静看了片刻,头狼这才缓缓靠近。
天九裤子已被撕成布条,一双腿上满是擦痕血迹,头狼耐不住上前便要啃咬。只听得嗡的一声弦动轻响,一支利箭破空射来,夺地一声正中头狼双目之间。
头狼发出一声凄厉哀鸣,双腿发动仍是要逃,只是头先于身子而亡,奔了两步便扑倒在地,其余山狼见状纷纷逃了。
远处传来嘈杂人声,十几团火光不住跳动。
只听一人道:“爹爹射术果真赛过李广,百步之内简直不留活口。”
一人轻笑道:“你少在此处拍老子的马屁,昨夜鲁莽之事还未家法处置。”
一娇嫩女音如灵鸟穿过云际,道:“二叔可不能怪罪哥哥,我看那人已然被雪儿摔死在那处了。”
不一刻火光如昼,众人纷纷到了天九这处,原来是慕氏奇剑门悉数追来。见他只一双腿一动不动,队尾有两人上前将他提起放到山石之上。
慕春雷连忙上前点了天九七大穴道,又取出蛇皮绳将他紧紧捆了,这才俯身一探鼻息。只觉他喘息平稳有力,且有灼灼热气,不由咦了一声,啧啧道:“这小子果然非同小可,百丈之颠落下居然毫发无伤!”
众人听了无不惊骇,慕一柏将信将疑,上前一探心脉,咚咚咚有力颤动,不由起身踢了大腿一脚,仰头看看山崖之上惊异道:“此人属猫的不成,若是换做我早成了一滩烂泥了!”
慕春雷轻斥一声:“胡说八道!既是未死,这便搜上一搜,待其醒来再来询问。”
慕一柏将其身子翻了过来,自背后抽出长剑,撕开布裹一瞧,慕春雷与年纪稍大的女子异口同声道:“断意剑!”
慕春雷看向女子那处,颤声道:“大嫂,咱们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是寻到了!一柏,快将断意剑拿来给你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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