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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师哥。”他说,“那么红,像不像巴林鸡血石?”

丁汉白却拆穿:“你每回转移话题都很明显,像个傻子。”

在这摇晃的交接处,透过小小的玻璃窗,他们直站到余晖落尽。车晃得人忘却今夕何夕,光照得人忘记奔向何方。只前胸贴着后背,隔着厚厚的衣物,听见自己的强力心跳外,忍不住猜想他是否也这样。

晚八点,火车长鸣进站,纪慎语兜着帽子踏上赤峰的地界,发烫的脸颊也终于降温。乘客陆续出站,他紧抓丁汉白的手臂,挤了一会儿再抬头,发现抓成了丁尔和。

蓦地松开,他喊一句师哥,丁汉白回头伸手,将他一把拉至身边。

丁汉白没再松手,握着他,大手上的厚茧贴合他的掌心,温暖多过粗粝。快到出站口,人挨着人,他抬头看见站外的牌子,惊道:“五云?师哥是你吗?”

丁汉白第一次跟丁延寿来时还小,之后改名字再来,乌老板也已习惯叫他本名。挤出站口,他与举牌的人热切拥抱,感谢道:“乌叔叔,辛苦你招待我们。”

乌那钦笑声爽朗,接他们去家里休息。天黑透了,舟车劳顿顾不上看赤峰的模样,不久到达一处住宅区,楼层不高,但比过去的平房暖和许多。

一桌酒菜,填饱肚子为先。他们三兄弟排着队洗手,忽然人影晃过,清亮的笑声也同时响起,原来是乌老板的女儿。

乌诺敏偷袭丁汉白的肩膀,用不太清晰的普通话打招呼。

丁汉白转身:“都长这么高了,手劲儿还挺大。”

乌诺敏看着他们:“清炖羊肉是我做的,请你们多吃点。”

何止清炖羊肉,那一桌当地吃食原来都是乌诺敏做的,入席,乌老板说:“早就缠着我学,说做给你们吃。”

其中两道丁延寿最爱吃,丁延寿每回来都给乌诺敏带礼物,小姑娘感激。丁汉白做客不能拂了主人好意,替她他爸吃一份似的,撑得够呛。

夜里,乌那钦腾出两间卧室给他们,很小,但足够睡。纪慎语站在门口踌躇,丁尔和随后进去一间,说:“愣着干吗?明天去巴林右旗,早点睡觉。”

纪慎语对丁尔和比较陌生,不待见什么的,他也心知肚明,还有玉薰炉被打碎,他的确最怀疑这兄弟俩。但丁汉白是老大,又难伺候,必然要独睡。默默进屋,纪慎语想,反正男孩子睡觉而已,又不是夫妻洞房,和谁都一样。

直到洗漱完,另一间卧室仍空着,纪慎语没见到丁汉白,就此作罢。门一关,气氛极沉闷,丁尔和看当地报纸,他扒着窗户发呆。

恍惚间,他听见什么,一开窗望到丁汉白和乌诺敏在楼下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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