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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最后往往以楚亦澄抱住弟弟，哽咽着说“不怕，哥哥在”结尾。

后来楚亦青慢慢不敢再哭了，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他总觉得哭像是承认了什么，只是一天天在奶奶面前继续勉强笑着。

楚亦澄更懂事，甚至开始同时照顾爷爷奶奶，还能经常给他们逗趣。

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是模范代表的好学生，竟然也开始逃课了。

两年。

他们用两年的时间，学习了一场漫长的道别。

最后两个月，爷爷终于能兑现他的承诺，尽全力去陪爱人寻找自由。

中年时他们已经几乎去遍了所有想去的地方，前一个月里，他们又走认认真真走遍了s城这座他们出生、长大、相识、相恋、携手度过了一生的城市。

奶奶年轻时打拼的一切，此刻在s城甚至全国已经举足轻重，爷爷的作品在这座城市的几乎每家书店都有出售。

最后一个月，他们安稳地待在家里，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慢慢地生活着。

有一天，他们的父母都来了，一家人齐聚，气氛却格外凝重。

那天晚上，奶奶把两个少年叫到床前，虚虚地握着二人的手，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两个半大小孩。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少年，好像要将他们的样子死死印在心里。

片刻后她垂下眼睫，慢悠悠却口齿清晰地轻声道：“阿澄、阿青……你们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奶奶能教给你们的……都已经教完啦。”

二人呜咽得说不出话，紧紧靠着床，无助却又不敢使劲地握着那只满是沟壑的手。

“乖……我爱你们。”

楚亦青已经失去了后续所有事情的清晰记忆，只模模糊糊记得爷爷也靠了过来，开始同奶奶说话、身后传来压抑的哽咽声，可能是他的母亲。

再后来，是他大半跑题的作文最后终于该落到的实处，也是“道别”起承转合后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