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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和郑楚玉睡觉没半点兴趣,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这个表妹的终身。之前因为朱氏逼的紧,他索性置之不理,也没觉得有什么内疚。不想今晚朱氏忽然一改常态,这令魏劭变得有些为难起来。
魏劭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视野有限,看事情爱钻牛角尖,身上确实没有大家之气。也不觉得祖母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故意为难了她。但再怎么样,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她对自己好,魏劭始终记得。他对这个寡母,其实也怀了很深的感情,骨子里,其实也算是个孝子。
方才在东屋,朱氏说了那么多,埋怨祖母,告新妇的状,等等等等,其实唯一进了他心里的,就是朱氏诉说她平日寂寞,只有郑楚玉能陪她解闷。
自己常年在外奔走,三天两头打仗,走了这条路,就不可能回头,也不知道到了何日才会到头,刀枪无眼,说不定哪天也就和父兄一样没了命。祖母和母亲疏远。这个新娶的媳妇,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讨自己母亲喜欢。倘若郑楚玉真的能代替自己在母亲跟前尽孝,哄她高兴,把她纳了,于他也不过件小事罢了。
正是怀着这样的犹豫,他回到了西屋,一进门,见她明显又是自己睡了过去的,表面上看着对自己恭恭敬敬,其实分毫没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
魏劭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这么一个小鸡肚肠斤斤计较的人。对上这个新娶进门的乔家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无视她,她偏偏总在跟前晃。看她,又横看竖看不顺眼,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还凑合,几乎就没一个地方能让他感到满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股子闷气儿,上床后想起朱氏刚才告她的状,顺口就发难了,也是想给她提个醒,自己的母亲,她的婆婆,是断不能容许她这样轻视的。
结果她给了他一个很充分的理由,说自己不会做饭。
简直是匪夷所思。
时下人家的女儿,哪怕地位高贵如自己的祖母,出嫁后根本无需亲自下厨,在出嫁前也是受过最基本的庖厨训导的。她竟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做饭。偏他听完,看她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明明疑心她是装给自己看的,竟然也就没了脾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只是觉得无可奈何,心里更加郁闷。又想起白天在寿堂前被人打趣生孩子的一幕,忍不住就脱口说出要纳郑楚玉为妾的话。
其实这事,魏劭还没最后想好。就算想好了,也根本没打算和她提这个事的。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
……
“夫君?”
小乔见他神色古怪,轻轻又叫了他一声。
魏劭回过了神,瞥她一眼:“庖厨不通,箕踞为坐,全无妇德可言,就这不妒一项,你倒贤惠的很。”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和她闲聊。但话里的意思,却呼之欲出。
魏劭口里的“箕踞而坐”,这事发生几天前。
午后这个时间段,魏劭从不会回房,昨天下午,小乔和春娘两人在房里,春娘做针线,小乔帮她画花样,反正边上没旁人,图个轻松就把两腿伸直坐在了榻上,也是运气不好,正好魏劭就进来了,当时小乔赶紧收腿儿,但已经迟了,被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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