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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岸的脸上有着明显浓烈的哀恸与怒意,他扫了一圈四周,似乎没有巡视到自己想见的身影,回过神来打量一番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地抓住时予胸前衣襟:“怎么是你在这里?江越呢?”
时予面无表情地扯下他的手,语气冷淡:“他没来过。”
“不可能!”宋柏岸重重拧起了眉,当目光落到面前的遗像时,像瞬间被抽干所有力气般后跌了几步,表情变得怔忪茫然:“他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啊……”
时予充耳不闻,公事公办地说:“你是裴言最好的朋友,既然来了,就多留会儿,明天送送她吧。”
宋柏岸想发作骂人,又顾忌着这里是裴言的灵堂,硬生生憋回去心里那口气,他受不了时予这副男主人的姿态,我和裴言认识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儿,凭什么你在这里命令我?
但到底有分寸,只能自己摸了个外边的小角落自顾自地抽烟,一边抽一边眼睛发疼,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他只是离开了一年,只是一年而已。
他当初走,是因为裴言又和江越冷战吵架,江越往公司里住了十来天不回家,裴言联系不上才找到他这里来。宋柏岸堵在他们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把人按在墙上揍了一顿,高中时彼此没急赤白脸过,如今为了裴言却总是冷脸对黑颜。
那时候宋柏岸是真的下狠手,他说:“你要是真的不稀罕就不要糟蹋耽误她,你以为裴言缺人喜欢吗?是她眼睛瞎了看上你,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她离了你立马就能找个更好的。”
“找个更好的?谁,你吗?”江越嘴角裂了条口子,渗了点血,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想挖墙脚也该想想自己是什么样,不怕她嫌你脏。”
被戳破心思,宋柏岸脸色变了变,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不羁浪荡:“我配不上她,所以我不招惹她。你呢?你明明喜欢她,凭什么又不能对她好言好语温柔一次?你真的觉得她会无时无刻围着你转?你以为你寄吧谁啊,她是喜欢你但不代表是傻子,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没耐心了就不陪你玩了。”
“我知道。”江越面无表情看着他,冷冷说:“我都知道。可是,可是”
他想说什么,又顿住了,最后化作无奈的一声隐忍叹息。
“……等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等过了,我会好好对她的,你不用操心。”
第二天江越就主动回家哄了一次人,裴言大早上给宋柏岸打电话,那头是她兴奋激动的傻笑声:“江越昨晚上跟我求婚了!”
心悄无声息地在往下坠,宋柏岸听见自己干巴巴地笑了笑,说:“是吗,恭喜你啊,得偿所愿了。”
“也没有啦,他那个人求婚好随便,直接把戒指往我手里一戴就完事了,单膝下跪问我愿不愿意都直接省略!他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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