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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吐了满榻的血,明显感知到他的丹田裂缝又扩大了,容兆心急如焚,不断以灵力送入,却也无用。
乌见浒捉住他的手,疲惫道:“算了,别浪费灵力了,歇歇吧。”
容兆手臂落下,垂首默然不语。在乌见浒想触碰他时忽而抽了手,抬起通红双目,终于崩溃失态:“你当初让我受那一下就是了,我根本没让你替我挡,谁要你自作多情做多余的事情,你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乌见浒却问:“如果反过来,你会替我挡吗?”
容兆被他问住自然会,若那道杀戮之力是冲着乌见浒去的,让他以身相挡,他又怎会有犹豫。
乌见浒重新握住他的手,手上虽无力但坚持不肯放开:“容兆,以为你被混沌之气侵体活下去的那两日,我一直在想,若我能替你就好了。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你说我自作多情也罢,我做了选择便不会后悔,从前是,现在也是。”
容兆只觉难过,乌见浒说的话,他的眼神,还有他现在这副模样,所有这些都让容兆分外难过。他踽踽独行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并肩,却只得半程相伴,叫他如何甘心。
气话也再说不口,容兆倾身向前,不顾乌见浒身上污脏,双手揪住他衣襟,抵首在他怀里,无力闭上眼。
那天之后,乌见浒的状况越来越差,时时昏睡,从一开始的几个时辰,到之后一整日、两三日,甚至更长时间。
容兆心知若一直这样,总有一日,这个人便再不会自睡梦中醒来。
他不能接受,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埋在山溪下的桃露酒才酿了不到一年,怕乌见浒以后没机会再喝上,容兆提前挖了一坛出来,在某个夜里乌见浒于浑噩间睁开眼时,倒出了两杯。
“你只能喝一口,尝个味道。”
他在乌见浒身旁温声道,可惜乌见浒现下这样,他们的结契大典也办不成了,要不这酒还能做合卺酒。
乌见浒靠在他怀中,浅尝了一口,味道很淡。
不知是乌见浒已失了味觉,还是这酒酿成的时间太短,本就寡淡。
但也确实是桃露的味,若再等个两年,必能酿成,可他已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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