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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资本，坏资本（第2页）

“刘老您这话重了。知周也是为了项目好嘛。”孙老师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神在沉知周身上扫过，“毕竟江总年轻有为，又是海归精英，带来的理念肯定比咱们这些‘土法炼钢’要先进得多。说不定人家是真心想做点事呢，不像我们，只会守着那点经费过日子。”

这话听着是在帮腔，实则阴阳怪气到极致。

暗指她沉知周是受了江寻的“蛊惑”，甚至隐隐有“裙带关系”的意味。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假装翻材料，没人接茬。

沉知周抬起头，目光落在孙老师脸上。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礼貌地笑了一下。

“孙老师说得对，江总确实带来了很多先进理念。比如他们团队对项目进度的把控，对每个技术节点的验收标准，都有明确的量化指标。这种执行效率，确实是我们学术圈很多人做不到的。”

她一连串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

“不过孙老师可能不知道，棱镜这次投入的研发资金，相当于咱们实验室三年的总经费。而且他们没有要求任何专利共享，所有的知识产权都归属于我们实验室。”

沉知周放下水杯，看着孙老师。

“我一直很好奇，孙老师您那边量子密钥分发的项目，去年不是也拿了某通信公司的横向课题吗？听说对方不仅要了专利授权，还指定了应用场景，限制你们发论文。”她歪了歪头，“不知道这算不算被‘资本牵着鼻子走’？还是说，只要不是‘海归精英’的资本，就都是好资本？”

孙老师的脸色变了。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他那个项目确实拿了企业的钱，条件也确实苛刻，这在系里不是秘密。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沉默。这次是真的安静。

李卫东咳嗽一声，打破僵局。

“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别搞得剑拔弩张的。”他看向刘文达，“刘老师，知周的方案我看过，理论上是站得住脚的。而且她说得对，资金是外部投入，就算真做不出来，损失也不是咱们承担。我觉得可以试试。”

刘文达沉着脸，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