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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果然，柳氏喝了口茶，指尖摩挲着杯沿，像是随口提起：“前日你父亲派人送了些人参来，我让管家给你送了两株去，炖着喝，补补身子。”

“谢母亲恩典。”黎糖糖起身道谢。

柳氏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的石榴树上，眼神忽然有些恍惚，轻声道：“我和你父亲当年，也是两情相悦才成的亲。那时他还是个校尉，跟着老侯爷打仗，每次回来，总给我带些外头的小玩意儿，说我笑起来好看。”

黎糖糖没接话，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柳氏这是想起了自己的旧事。

“可日子久了，他成了侯爷，常年在外领兵，回来的次数少了，后院也就有了赵姨娘她们。”柳氏的声音轻了些，带着几分无奈，“再深的情分，经不住岁月磨，也经不住侯府的规矩磨。”

黎糖糖心里了然——柳氏这是在说自己，也是在暗示她：承煜如今对你上心，可往后的日子还长，侯府的后院终究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但柳氏没明说，只是点到为止，也算给了她面子。

“母亲说的是。”黎糖糖语气温顺，“儿媳只想着好好带大孩子，伺候好世子，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

这话刚好说到柳氏心坎里。

她抬眸看了黎糖糖一眼，眼底多了几分认可——这姑娘倒是通透，知道自己要什么，不像有些丫鬟，一朝得势就忘了本分。

“你明白就好。”柳氏捻动佛珠，语气又恢复了平淡，“时辰不早了，你刚出月子，也别累着，回院歇着吧。晚些让厨房给你炖些鸽子汤，补补气血。”

“谢母亲。”黎糖糖起身行礼，缓缓退出了正厅。

走出主院，阳光正好，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黎糖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柳氏的态度虽淡，却也算彻底接纳了她这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