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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走。”
他果然守诺,喂她吃下退烧药,用温水浸湿的毛巾,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地为她擦拭额头、脖颈和手臂,帮助物理降温。
等到房东太太更换干净的床单被褥,处理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医生确认情况稳定离开后,依旧保持着那个守护的姿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个沉睡的人。
夜色渐深,画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李璟川靠在椅背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看着舒榆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额头的温度在他的照料下一点点降下去,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一种奇异的平静与满足感,取代了最初的焦灼。
或许,他该感谢这场病,给了他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靠近、照顾她的理由,也让他看到了她坚硬外壳下,如此柔软脆弱的一面。
晨光熹微之时,舒榆的高烧终于彻底退了。
她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感中悠悠转醒,身体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但那种灼烧般的痛苦已经消失。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适应着室内微弱的光线,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床边的椅子上。
李璟川就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依旧穿着昨日的衬衫,只是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向来熨帖平整的衬衫此刻显得有些褶皱,下巴上也冒出了淡淡的青色胡茬。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疲惫却依旧难掩俊朗的轮廓,那份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关切,在此刻毫无防备的睡颜中,清晰可见。
舒榆静静地看着他,心中那块最坚硬、最试图将他推远的部分,如同被春日暖阳照射的冰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悄然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