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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齿轮共振与时光回响（第3页）

“准备好了。”他说。

周砚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林默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从机芯深处涌出来，先是旧齿轮的沉缓低吟，像是在诉说五十年的等待；接着是新零件的轻快响应，带着对未来的期许。两种声音缠绕着、交织着，顺着钟绳一路向上，最终推动钟锤，撞向了崭新的钟体。

当——

第一声钟鸣响起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这声音不似寻常钟声的沉闷，反而带着种穿透时光的清亮，尾音里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童谣，还有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无数细小的星星在耳边低语。广场上的老职工们突然红了眼眶，有人对着钟体深深鞠躬，有人举起手里的旧物件，仿佛在与五十年前的自己对话。

林默的目光落在控制台旁的工具箱上。那里放着他从钟楼带下来的帆布包，包口敞开着，爷爷的笔记本正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最终停在某一页——上面画着个简单的齿轮，齿牙间写满了“小雅”的名字，旁边还有行小字：“愿此齿轮转动时，星河入梦，稚子无忧。”

第二声钟鸣落下时，一阵风吹过广场，卷起满地的野菊花瓣，朝着新钟的方向飞去。花瓣落在钟面上，被钟声震得轻轻颤动，像是在跟着旋律起舞。那个扎红布条的小姑娘举着风车跑过，风车的影子落在钟体上，与齿轮的纹路重叠在一起，竟组成了个完整的笑脸。

周砚突然指着显示屏：“你看共振频率！”

屏幕上，旧齿轮与新零件的共振曲线完全重合，形成一条平滑的正弦波，而波形的周期，正好与钟楼星轨的转动周期一致。这意味着，五十年前的齿轮与五十年后的零件，在这一刻达成了完美的和谐，像是跨越时空的握手。

第三声钟鸣响起时，夕阳正好完全沉入山头，最后一道金光掠过钟顶，将整个广场染成温暖的金色。林默仿佛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钟体旁，一个穿着爷爷当年的工装，手里举着齿轮锉刀；一个扎着羊角辫，辫子上的野菊花在风里摇曳。他们对着广场上的人群挥手，然后渐渐化作光点，融入钟声的余韵里。

钟声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王婆婆抹着眼泪笑：“听见了，我听见小雅在唱歌了……”李师傅握紧手里的扳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孩子们举着风车欢呼，红布条在暮色里连成一片，像无数跳动的火焰。

林默将齿轮锉刀放回工具箱，与周砚并肩站在控制台前。远处的纪念馆灯火渐次亮起，新钟的钟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钟绳上的野菊花依旧在轻轻摇曳。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那些转动的齿轮，旧的带着新的，过去连着未来，在时光的长河里，转出属于自己的旋律。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音符：“?”。林默抬头看向夜空，第一颗星星已经亮起，正对着新钟的方向，像是齿轮转成的银河里，最亮的那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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