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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房的晨雾还没散,陈默就攥着老枣木样本站在公社的公用电话旁。听筒里传来苏景堂略显激动的声音,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老人的急切:“婉秋都跟我说了,齐万山这老狐狸,二十年前就盯着咱们的手艺!邀请前辈的事交给我,省木工协会的老会长、当年和你爹一起修过省博藏品的李木匠,还有非遗评审组的王教授,都是我能信得过的老伙计!”
挂了电话,顾婉秋从帆布包里掏出刚整理好的证据清单,字迹工整:“录音笔里的替身供词、老枣木上的走私烙印照片、张主任的档案复印件,还有你爹和外祖父的旧手稿,都按前辈们的专业领域分好了——李木匠懂木料,能鉴定走私烙印;王教授熟非遗流程,一早就看不惯技艺窃取的事。”她指尖划过清单最后一项,“省纪委的联络员也回信了,会以‘非遗调研’的名义跟着前辈们来,全程隐蔽记录。”
“邀请的名义得做足文章。”陈默接过清单,目光落在“非遗技艺交流”几个字上,“就说苏老牵头组织‘传统榫卯传承研讨会’,请前辈们来给我的‘双锁乾坤榫’提改进意见——这正好戳中齐万山的痒处,他刚仿制失败,肯定想借这个机会在权威面前露脸,证明自己能掌握核心技艺。”
话音刚落,大壮扛着一块新刨好的樟木板进来,板上用红漆写着“非遗技艺交流研讨会”的横幅:“哥,按你说的做的,字是婉秋姐写的,够气派不?”顾婉秋笑着点头,伸手拂去板上的木屑:“再在横幅旁边挂几幅旧照片——你爹和我外祖父当年合作的合影、修省博藏品时的工作照,前辈们一看就有共鸣,也能侧面证实咱们的手艺渊源。”
接下来的两天,木工房里一派忙碌却有序的景象。顾婉秋将陈父和苏景堂的旧手稿分门别类裱在木板上,特意把标注着“齐某阻挠”的批注页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陈默则带着学员们打磨一批小型榫卯教具,每个教具上都刻着“陈苏合创”的小字,既是展示技艺,也是对父辈的致敬;公社书记张建军听说有省里的前辈要来,亲自带着人来布置会场,还特意在木工房门口搭了个临时讲台,浑然不知这是为揭露阴谋准备的“审判台”。
第三天清晨,苏景堂带着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准时抵达红星大队。领头的省木工协会老会长一进木工房,目光就被墙上的旧照片吸引,快步走过去指着照片里的陈父:“建国老弟!当年咱们一起修那套清代榫卯家具,他为了找合适的木料,在山里蹲了整整一周!”李木匠则拿起那块老枣木样本,用放大镜看了片刻,脸色凝重:“这烙印是早年走私木料的专用标记,我在二十年前的查抄案里见过,当年主犯就姓齐!”
陈默连忙将众人引到里屋,拿出录音笔和证据复印件:“老会长,李师傅,这就是当年阻挠我爹和苏老合作、如今想窃取‘双锁乾坤榫’的齐万山的罪证。他马上就要来,说是来看交流研讨会,实则是想炫耀仿制的成品,为他回京城铺路。”王教授翻看着旧手稿,气得拍了桌子:“非遗传承讲的是心诚,这种偷鸡摸狗的货色,绝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几个老骨头今天就在这儿,为你们作证!”
与此同时,省轻工局的黑色轿车里,齐万山脸色阴沉地看着手里的仿制半成品——榫头和卯眼根本无法严丝合缝,37度的斜切角度让老枣木直接崩裂,那道多余的加固暗销更是完全多余。“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他狠狠将半成品摔在脚垫上,张主任缩着脖子不敢吭声,“陈默这小子,果然耍了花样!”
“七爷,要不咱们别去了?”张主任小心翼翼地提议,“省里的前辈都在,要是露馅……”“去!为什么不去!”齐万山打断他,从公文包里掏出那套伪装图纸,“他以为改几个数据我就没办法?我早年跟京城老木匠学的本事还在!到了会场,我就说这图纸是初稿,我已经改良出了更完善的版本,再把当年阻挠合作的事推给王副站长,这些老糊涂蛋肯定信我!”他要的不是仿制成功,是在前辈面前的“话语权”,只要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回京城的筹码就稳了。
正午时分,黑色轿车停在木工房门口。齐万山整理了一下中山装,戴着那枚素银戒指,昂首阔步地走进会场。当看到苏景堂和几位前辈坐在前排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热情的笑容:“苏老,老会长,好久不见!听说这里有榫卯技艺交流,我特意过来学习学习,顺便给大家看看我改良的‘双锁乾坤榫’成品!”
陈默站在讲台旁,与顾婉秋交换了一个眼神——顾婉秋悄悄按下藏在讲台下的录音设备,省纪委的联络员则坐在后排,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摄像机。苏景堂放下茶杯,语气平淡:“齐老弟有心了,不过先别急着展示,我们正听陈默讲他爹和我当年创作‘双锁乾坤榫’的过程,你也来听听?”
齐万山刚要开口,就见陈默拿起墙上的旧手稿,指着“齐某介入,暂停合作”的批注:“当年我爹和苏老之所以中断合作,是因为有人以‘成分问题’威胁他们,还想低价收购未完成的图纸——这个人,就是您吧,齐万山先生?”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陈默脸上,他手里的手稿在风中轻轻翻动,像是在诉说着迟到二十年的真相。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宿主完成布局,核心人物齐万山已入局,“匠魂昭雪”任务进入终极阶段!】
【当前进度:证据完备(80%)、权威佐证(100%)、现场记录(100%),仅需揭露关键罪证即可完成任务!】
齐万山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陈默会如此直接,更没想到苏景堂会把当年的批注公之于众。会场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前辈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带着质疑与愤怒。陈默知道,收网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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