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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子源的手臂差点被喻隐舟生生掰断,他好歹也是个国君,还是周天子亲封的公爵,比喻隐舟大上一级,宋子源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宋公子源越想越是不甘,干脆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拐入了杨国的营帐。
“宋公!”杨国国君是个墙头草,随风倒的厉害,如今见到了宋子源,卑微的好似一个臣下,谦恭的作礼:“宋公怎么来了?是不是我杨国哪里招待不周,宋公只管遣人知会一声便是了。”
宋公子源收敛了怒气,仿佛一个翩翩君子,微笑道:“杨公,哪里的话,孤只是想与杨公说说……心里话儿罢了。”
杨国国君眼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不对劲儿,赶紧把营帐中的寺人、侍女全都遣散了,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二人。
宋公子源道:“杨公,孤真是替你不值得……”
他说罢,叹了口气,道:“那个姚伯,他是个伯,喻侯对他呼来喝去,最后一剑捅了,也便罢了,可你杨公呢?你与喻侯都是侯,平起平坐,若是论辈分,杨公你还是他的长辈呢?那喻侯小儿,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对你同样喝来喝去。”
杨国国君同样是侯爵,理论上来讲,与喻隐舟平起平坐,只是杨国弱小,哪里比得上喻国的一个小手指头,自然要放低姿态,伏低做小,如此才能明哲保身。
然说到底,杨国国君其实亦有些不甘心的,真真儿被宋公说对了。
杨国国君干笑道:“宋公您看看,这……这都是一家子人,咱们在一处会盟,哪里还分甚么辈分呐,不分的,不分的。”
宋公子源哪里能看不懂杨国国君伪善的嘴脸,冷笑一声,道:“今日,孤便与你透个底儿,喻侯霸占太子攸宁,如今又杀姚伯,为的便是成为盟主,第一个进入雒师,届时整个大周都是他的,还有咱们甚么份儿?孤不才,乃是一等公,喻侯便是想要杀人灭口,也要掂量掂量,到那时候……不就要拿你杨国开刀了么?”
杨国国君一颤,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涎。
宋公子源眯起眼目,阴测测的低声道:“孤倒是……有一个谋划,只是需要你这个东道之主,开一些方便之门,行一些方便之事,事成之后,绝少不了杨公的好处……”
师彦敏锐的发现,君上这两日……好似在与太子冷战。
不知到底发生了甚么,明明之前好端端的,突然冷战起来,难道与宋公有干系?
师彦亲自端着叶攸宁的汤药,从幕府大帐之前路过,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喻隐舟正好批看完所有的文书,目光一动,打起帐帘子走出来。
“师彦。”
师彦驻足,因着捧着汤药无法作礼,只好道:“拜见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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