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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晚上看着阿斯尔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又没能抵挡住诱惑。
一连三天,实在是顶不住,一滴也没有了,不得不义正辞严底拒绝,还转移注意力问阿斯尔道:“乌兰赫勒和达拉赫勒的使者呢?”
“他们还没走吧?之前不是说想求见我么,不如安排他们明天和我见一面。”
说起正事,阿斯尔老实地忍住躁动,抱着谢晏的腰,低声同他说话:“好。他们仍在王庭,你想见的话,明日,我便在大帐设宴……”
三族结盟势在必行,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然而一旦盟约成立,剿灭哈日赫勒后,其余赫勒迟早会统一。
如今由谁来做联盟的领头人,将来又要拥谁为赫勒的可汗,还有盟军该如何分配调动、军需粮草各出多少,战后怎样避免更多流血纷争,便不是简单的约定可以决出的结果了。
阿斯尔是数百年前赫勒王朝的统治者、黄金家族血脉最纯正的后裔,按理应由他继承先祖的的天命。
但曾经的大都覆灭于天火神罚,一部分赫勒人相信这是天神对人王不满,才降下惩罚,颠覆他的国度;加之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分裂与演变,乌兰赫勒与达拉赫勒皆是盘踞一方的大部族,自然也不愿臣服于他人。
两方这次派来使者,主要还是听闻坦格里赫勒在首领继任大典上迎来了天降的神使。
那神使与新任的首领阿斯尔成婚,为他们的部落降下神迹,令战士起死回生、以一当百,将哈日赫勒打得落花流水。
这样神乎其神的传说,哈斯珠拉原是不相信的。
若是天神当真仍庇佑赫勒,为何这么多年从未显灵,任由他们的族群四分五裂、自相残杀?
唯有母神永远泽被大地,无论春夏秋冬,日月轮转,乌澜江依旧奔涌不绝,慈爱抚育苍生。
哈斯珠拉央着母亲,自告奋勇要做使者来坦格里赫勒一探究竟,不曾想一到王庭,竟真见到了一番奇景。
那迎接她与随从到来的年轻侍卫,身骑一匹高头大马,马倒不是什么新鲜物事,就是可达尔草原上常见的骏马,只是那马背上隆起的鞍座,似与寻常的鞍垫不同。
还有马腹两侧垂下的、被那人唤做“马镫”的东西——只要是善骑者,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奥妙。
既然正大光明地摆出来,便是不怕他们学去。
哈斯珠拉与随行的护卫耳语片刻,利落地跃下马背,同那引路的青年人往接待使者的帐篷走去。
路上忽又闻到一阵炸物的熟香,混杂着蜂糖甜蜜的气味,她循着味道找过去,是一个坦格里赫勒的妇女在自家毡帐前兜售一种油炸的点心。
金黄的糜子面粉团成小球,在热油中浸透、炸熟了,捞起来沾上晶莹的蜂蜜,油脂与糖分融合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引得一群半大少年与孩童围在炉灶前直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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