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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裴渡送入特级病房没多久,裴渡的父母就赶到了。
裴垒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面色发寒,看起来像索命罗刹。
慕浓臻一身浅蓝休闲套装,脸色也不是很好。
闻凇意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见到两人,他颔首打过招呼,就带上门,去了楼道间。
小吴见闻凇意走了,也不好留在病房,挪着小碎步,跟在了闻凇意身后。
楼道间有专门的吸烟区,他手抖地掏根烟出来,点半天点不上,念念有词,闻凇意走近了,才听清他的话:“我不会要被炒了吧,真是要了老命了,以后上哪去找工资这么高、这么轻松的工作。”
闻凇意距离吸烟区,半步之遥,他止于此,安慰说:“小吴哥,裴渡的父母看起来,不是喜欢搞牵连的人,你......别这么忧心。”
隔着半扇门,小吴干脆不抽了,走出吸烟区,一屁股在楼道间坐下:“这我知道,可是抽腺液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替少爷瞒着他们,我心里也不安。如果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能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闻凇意抱臂靠着墙,纳闷说:“裴渡为什么这么做呢?”
小吴也搞不懂:“我多嘴问过,少爷不肯说。他不肯说的事,谁能撬开他嘴巴。”
眼见裴渡即将会醒,两人又从楼道间走回病房。
特级病房在十楼以上,每一层就三个病房,非富即贵,病房装修得如同总统套房,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名贵的香水味。
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闻凇意先小吴一步,走廊极为安静,临近病房,闻凇意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还有裴垒的厉声呵斥。
病房距离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站门口听得如此清晰,可见裴垒有多震怒。
久久没有再传出动静,也没有慕浓臻从中协调的声音。
闻凇意手掌握住了门把,犹疑不决。
“裴渡,我真是管不了你了,你要再这么任性妄为,别怪我把你送到你奶奶那去。你的命,是你小爸鬼门关走一趟换来的,你不珍惜还随意挥霍,你总是这样肆意妄为,只顾着你自己,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
慕浓臻扯了扯裴垒袖口,终究还是不忍裴渡一醒来,脸上挨了巴掌不说,还被训斥:“好啦,渡渡肯定知道错了,你就别再骂他了。他小时候我们就没怎么管过他,现在大了,就没资格插手,就算要罚他骂他,也该让我父亲来。”
慕浓臻提到父亲二字,裴垒便消了怒火,但胸腔仍旧涨得难受,可也没有再对裴渡责骂一个字。
慕浓臻上前捧着裴渡的脸,摸了摸浮肿的巴掌印,回过头嗔怒地瞪了一眼裴垒,又轻轻替他吹着脸颊:“瞧你可怜巴巴的。”
慕浓臻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裴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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