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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下午两点。
楚轻舟赶到冷山家。冷山每天起得很早,有时会在中午睡上一小会儿,所以楚轻舟看了看时间,特意没有敲门,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客厅弥漫着一股极淡的幽香,楚轻舟在踏进家门的一瞬间便察觉出这香味的不同寻常,他熟悉这种香气,心里猛然一惊,抽出后腰的枪,扫了眼空荡的客厅便疾步走向冷山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人。
楚轻舟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愤怒和担忧跑向另一个房间。
空的。
他原本可以在极度凶险的环境下冷静思考的脑子就像死机了一样,空白了一秒,紧接着,从未有过的担忧与恐惧涌上了心头。
这时,漆黑的洗手间里传来了一声微弱的神银,楚轻舟冲过去,一把推开门,看见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冷山。
“冷山!”
冷山侧躺在地上,头发和衣服全部被水打湿了,黑色的丝绸睡衣贴在身上,半透不透地勾勒出他劲瘦锋利的肩胛骨与腰部线条。
这种yao持续时间很久,要魈也很强,尤其是第一次服用,冷山被推门声惊醒,很快从半昏睡的状态被拉入了更深的炼狱。
楚轻舟半跪下去,抱起冷山。冷山像是受了惊吓,浑身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就要推开楚轻舟,但根本使不上力,指尖只是软绵绵地抬了一下,便垂软了下去。
“别害怕,是我。”楚轻舟贴在冷山耳边轻柔地说:“我先抱你去床上。”
体内原本蛰伏的热巢再次躁动起来,丝丝缕缕地抓挠着冷山的每一寸肌肤,但奈何他的神志又没有被郁念完全吞噬,便忍而不发,拼命压抑住痛苦的遄息,雪白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滚落在了眼睫上,眼前的画面被水雾氤氲,他无意识地用下参磨蹭着楚轻舟的身体,想要往对方怀里蜷缩。
楚轻舟微微蹙起眉,咬着犬齿将冷山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替冷山脱了湿衣服,擦干身体,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他按照以往的记忆用冷山家仅有的一些药材熬了一副药,但这药得熬一个小时,楚轻舟定了闹钟,便来到卧室先照顾冷山。
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冷山家周围都有暗哨盯着,其中有两个还是他的心腹,除了他和孟帆,别人根本没有机会悄无声息地靠近这里,那就只能是孟帆出了问题,或者被人利用。
但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个阴谋的真相,冷山看上去还是很难受,雪白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巢红,眉心紧锁,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楚轻舟用打湿的毛巾为冷山擦了擦脸,冷山睁开眼睛。
琉璃蒙上了迷离的水色,他微张着殷红的唇,看向面前的人,断断续续地说:“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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