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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当蛇围绕着石圈祭祀的时候，那些磷光从石圈中央飘出，落入它们的眼睛里，也落在森林中的其他猎物身上，然后，所有鹿的身上都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眼睛。这就是它们骄傲的货物。

离开了蛇的船只，莫尼茨又看到一群半人半猫的生物，它们似乎全部是女性，毛茸茸的，时不时抬起手舔舐。猫女们没有货物交易，但是她们擅长占卜，一边嗅着客人的气味，一边从口中流泻出诗歌一般的预言：“好兆头，好兆头！你将捕到一条大鱼，用火焰灼烧它，直到发出婴儿的哭啼。把它从鱼的腹部抱起来，给它喂食母羊的乳汁，帮它脱掉黑色的皮肤，它就会开始唱歌。然后，你们会织出最漂亮的布匹，像歌声那么柔软、明亮，熠熠生辉。”

那个熟悉的矮小女性点点头，似乎非常高兴，背后的船员立即搬来一桶新的自酿酒，猫女迫不及待用指甲撬开，三两成群，直接就着桶边品尝。奇怪的是，这桶酒和莫尼茨喝过的完全不同，呈现出黄金一样的色彩，猫女们越喝越迷醉，大声地喵喵叫起来，身上的毛发也更加浓密了。

当莫尼茨沉迷于奇异的景象，天色渐渐转为深灰，集市上的人们纷纷收起东西，回到自己的船上。船员们也招呼他赶紧回到房间，说暴风雨将要来了，为了不被海洋吞噬，他们必须赶紧驶离这片区域。

当雨水落下的时候，莫尼茨早已昏昏欲睡，那些同行的船全都亮着灯，在风浪中沉沉浮浮，像无数用诱饵吸引猎物的鮟鱇鱼。但即使如此，那座雄伟的宫殿依然伫立在暴风雨的尽头，依然洁白，依然壮丽，似乎任何事物都不能改变它的性质。船员们却很开心，表示不需要太久，他们就能看到陆地了。

“……刚刚从长梦中苏醒，往往情绪不定。”女性送来了一碗汤，里面有刺球一样的植物，却异常柔软，吃进嘴里有股肉的质感和味道，“来吧，今晚请你早点睡一觉，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梦境十分漫长，即便回到了现实，莫尼茨也险些分不清，唯有强迫自己专注工作，直到下一次被拉入海上的船中。这次，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繁复的裙装，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风格，丝滑、美丽，令人怀疑是不是使用了猫女口中的布料制成。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脱掉，而是就这么走出房间，船员们见了也完全不惊讶，反而亲切地向他指明通往工作室的道路。

说是工作室，这里更像婴儿房，被褪去了黑色皮肤的婴儿正在唱歌，莫尼茨不敢靠近，害怕看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这东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发声器，织布的女性都围坐在附近，包括那个地位很高的矮小女性，她招招手，于是莫尼茨也找到了空位坐下，有些不自在地拉扯了一下裙摆，遮住自己光着的小腿。

“这是你们为我换上的吗？”他问。

女性异口同声回答：“不，不，是……的安排。真是非常适合你。”

莫尼茨不太理解这种行为的用意：“这些布料应该很贵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亲近。我不能接受它。”

“这是礼物。”女性在婴儿的歌声里齐齐说着，“属于你的、属于……的。”

“它是谁？”莫尼茨紧张地舔舔嘴唇。

这回所有人都闭着嘴，眼睛转动，手上的动作加快，又是一匹布。过了一会，她们看向莫尼茨，才说：“船很快就要靠岸了，我们要一起前往那座宫殿，为祭典献上最美丽的礼物。”

莫尼茨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这些女性的口中知道答案，因此他决定离开工作室。晚餐时，他也得到了一碗粘稠的乳汁，根本没有腥味，甜蜜得像枫糖，难怪婴儿会为它着迷；船员们还会给宝石色泽的“昆虫”喂食稀释过的乳汁，然后连酿造出来的新酒里也会染上一丝淡淡的甜。

一直到登岸的前夜，母羊的价值才被榨取干净，船员们把它烤熟，肉质鲜嫩，莫尼茨不太喜欢，所以只吃了些他们从集市上交换回来的蔬菜。自酿酒几乎没有了，不过船员们毫不关心，只是整理着布匹，太多了，几乎堆满半个大厅。负责织布的女性全都累坏了，大口大口吃肉，高兴地喝酒，她们要睡到第二天傍晚才会再次清醒。

第十卷 逝去的和诞生的海洋 （克系神明攻x缺爱人类受）